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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松懈失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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揚啟初次到澤國王宮,哪知道告示函張貼在哪裏?更何況,王宮不比外面。宮內只有兩處張貼告示函,另一個原因是,宮內的告示函不會像宮外一樣,一張貼便有不少雯靈聚在旁邊查看。

王宮內的雯靈各司其職,井然有序得很。看完了告示函立刻奔走相告,甚至聚在一起私下議論這種事,王宮內的雯靈不可能做。即便是宮外的雯靈,見到與自己想法相符的詔令,也不會有議討的必要。

更重要的是,他不認為出兵的大事,澤王會在做出決擇前對外透露。近身護兵最好與政務沒有絲毫關系,這是所有王者都希望看到的事。揚啟不認為護衛首領會知道什麽,更沒打算在自己的下屬嘴裏得到這方面的信息。澤國要出兵貂國,為逝去的老國王討個公道,完全是他以人類的思維,用來接近弗蝕的臆斷。對雯靈尚是一知半解的揚啟,這些天都在忙另外一件事,根本沒時間也沒去細細思考雯靈與人類在這方面不同的思維。

“我這些天都忙著惡補雯族史,的確沒留意告示函。”再次提醒自己雯靈的長生不老也會帶來思維模式的異乎尋常,揚啟借著弗蝕臉色不錯的機會發出暗示:“我有向陛下求助的榮幸嗎?”

弗蝕知道央杜想現在就知道結果。但心情好不容易因央杜奇怪的理論好了起來,又怎願馬上再提讓自己傷感的事?

“每個澤地雯靈都有權要求國王給予幫助。這不是你們的榮幸,而是身為澤王的責任與義務,也是澤王存在的目的。”轉身走向放著手套的櫥櫃,背過身去的弗蝕笑著說:“不如,我先幫你看看法肢?”

新澤王目前是整個澤國對法肢最有研究的生靈了,揚啟當然不會拒絕。按照弗蝕的吩咐,他躺在了指定的床榻上。

澤王寢殿的一角,正在觸碰央杜法肢的弗蝕額頭上開始冒汗,緊張的神色也感染揚啟。

畢竟是自己目前使用的身軀,他可不想有什麽不好的問題。對於疾病和死亡,揚啟有著比普通人更高的恐懼。他曾多次唾棄自己的恐懼,盡管他明白,只有恐懼才能讓自己活得更久,才能讓自己有更多時間去做有益自己甚至是他人的事。現在,這份恐懼讓他的額頭上直冒冷汗。幾次欲發問,都被弗蝕用擡手示意的方式壓了下去。不止不讓發問,弗蝕還皺著眉頭加大了手裏的力度。硬漢如揚啟要不是緊咬了牙關,只怕要痛得叫出來聲來。

忍到臉都感覺有些抽搐,弗蝕總算停止了所有的動作。解除手套的同時,他擔憂的說道:“你法肢裏面的硬物,可能不會自動消除。”

不會自動消除也不錯。只要沒有危及生命的影響,還可以拿這件事繼續解釋我的奇怪思維。揚啟不慌張,更不知道弗蝕與他的想法有些相似。

弗蝕也不希望央杜法肢中的硬塊會盡快消除。盡管,他鄙夷自己的自私,也知道用這種方法使央杜能保持奇怪思維的願望,絕不該出自雯靈的思維。

聽到央杜說“為老國王攻打貂獸”,弗蝕的心就是一動。這個想法只在與父親分別的那一刻,在他的腦海裏面冒出。可他知道,自己只能把這個想法永遠藏在心裏。別說去做,就連想都不應該想。出乎意料的是,他認為不會被雯靈所接受的想法,自己身邊的護衛也想到了。他不但敢想,他還敢說。

自己不敢開口提及的想法,被他者提及,還是以鼓勵的姿態。這是什麽樣的感受?更可貴的是,這個生靈還就在自己身邊。弗蝕不禁有了一種得獲知音的感覺。考慮到央杜的奇怪思維來自於長在法肢中的硬塊,弗蝕當然不想硬塊消失,讓他失去一個知已。

與所有的雯靈王一樣,期盼是一回事,做是一回事。哪怕希望央杜奇怪的思維能夠一直存在,知道法肢對雯靈意味著生死的弗蝕,還是選擇了盡量救助。

他對一直沈默等待的央杜如實道來。

“你法肢裏面的硬物異常堅固。不是自動生長出來的那種質感。它有棱有角,不會隨著觸摸的壓力發生形態上的改變,自然也不可能自動消除。”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大小,弗蝕擔憂的說:“大約是這個大小和厚度。”

難道是結石?揚啟沒細想其他,張嘴便問:“這東西,會害死我嗎?”

“好消息便是,這東西多半不會再長大了。如果它目前的大小只讓你暫失記憶,又不會再變大的話,不會危及你的生命。”拔除手套的弗蝕下意識的看著央杜法肢的位置,狐疑的嘀咕:“這麽大的硬塊,到底是怎麽長成的?若是一天天長成,從開始生長那天你便會昏厥過去。難不成它是突然冒出來?”

就是這句話提醒了揚啟。

“法肢裏面開始長異物了,當時就會有昏厥的反應?”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,揚啟難抑激動的問:“您能再說說它的形狀嗎?”

揚啟沒辦法不激動。如果真如弗蝕所說,法肢裏面的硬物突然冒了出來,並且有棱有角的話,極有可能是發射器。這個不知道通過什麽原理,不受時間空間也能與“穿梭號”建立連接的小機械,大小正符合弗蝕剛才的描述。按照“穿梭號”一貫的設定,發射器會出現在穿梭者的腰間。有一次,它藏在揚啟穿越後的腰帶上,有一次它居然陷進了揚啟的腰部。確切的說,這次之前,發射器大半部份陷入了穿梭者腰部的皮肉裏。弄得揚啟不得不忍著痛完成任務,再忍著痛將它拔出。至於留下的傷口後來怎麽樣了,已經回歸現代社會的揚啟無從得知。

這次,難道是因為央杜的法肢剛好在腰間?揚啟越想越覺得有可能。

雯靈比普通人類多了一個法肢,這件事無論是“穿梭號”或是研究人員都不知道。如果“穿梭號”的設定為發射器貼著腰身出現,而央杜的法肢正好是腰間突出的一個部位。那麽在不知道法肢存在的情況下,發射器進入法肢內部,便是“穿梭號”認為的“貼著腰身”了。這麽一想,央隊突然昏厥就有了更合理的解釋。法肢中突然被塞入了一個硬物,當然會立刻昏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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